我看着他僵住的身形，足足三秒，一动不动。</p>
许久后，他才终于回身。</p>
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乱，再迅速，又转为平静。</p>
他恨我。</p>
所以这五年的欺骗和戏弄，对他而言，大概也谈不上多少愧疚。</p>
我听到他的声音，仿若无事发生过的淡漠：「还不错。」</p>
像是一根细细的刺，在我心口扎了一下。</p>
旁边有人尴尬接话：「桑宁，你听我们说，你哥他也是……」</p>
桑旗漠然打断旁人的话：「看都看到了，有什么好解释？」</p>
他说着，又有些讽刺地看向我：</p>
「该听到的，你大概也都听到了吧？」</p>
哪怕清楚他不会信，我仍是吃力开口：</p>
「那年爸妈收到的那条短信，真的不是我发的。」</p>
桑旗眸底露出嫌恶：「桑宁，你今年都二十五了。</p>
「这么多年，还要一直敢做不敢当吗？」</p>
太多急于解释的，不甘的，委屈的话到了嘴边。</p>
到最后，还是被他满眼再不掩饰的厌恶和恨意，硬生生压了回去。</p>
许久，我到底是垂眸：「嗯，知道了，我的错。」</p>
如果，只有这个答案让他满意的话，就当是如他所愿吧。</p>
桑旗轻轻笑了一声：「思思说的没错。</p>
「你就该多吃点苦头，才能学懂事一点。」</p>
我抬头，刚好撞上沈思思的目光。</p>
无辜，而又有掩不住的得意。</p>
当初爸妈还在世时，和沈家是世交。</p>
沈思思是沈家的小女儿，独生女。</p>
总是厚着脸皮，赖在桑旗身后叫「哥哥」。</p>
那时候，我会不满驱赶她，而桑旗从不会搭理。</p>
转眼，他们也能这样亲近了。</p>
我在原地站了许久。</p>
再回神时，桑旗的身影，早已消失不见。</p>
手机上，师兄发了短信进来：</p>
「出国留学的名额，你真的不要吗？</p>
「当初你大三辍学，陈导就特别遗憾。</p>
「这次特意为你多要的名额，费用全包。」</p>
我看着那条短信，有些恍神。</p>
那边再发来信息：「舍不得桑旗？」</p>
我到底没再迟疑。</p>
伸手，回了信息过去：「考虑好了，我愿意去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