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年纪大了，家里催婚。」

    祁年没有向自己的家人公开过自己的性取向，他和我交往的事，一直是个秘密。

    我也一样。

    「你姐年龄合适，学历高，人长得漂亮，跟我一样都是大学老师，谈得来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一瞬间，我的拳头握紧了。

    「那你这不是骗婚吗？！你分明喜欢男人，却为了维持家庭的体面，找个女人结婚？」

    「谁说我喜欢男人？」

    「你不喜欢男人，你当初怎么会跟我在一起？」

    「我只是喜欢你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对其他男人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。」

    祁年的话，搅得我心口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。

    眼眶不自觉泛酸。

    说得好像多喜欢我似的。

    可分手后，他连一条信息都没给我发过。

    在学校里偶然遇到，他也没给过我一个正眼。

    曾经被爱过的那些感受，仿佛只是我的错觉。

    「总之我不同意。」

    「我姐虽然比我大，可心思单纯，也没谈过几段恋爱。她要是真对你产生了什么感情，不会有好结果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祁年没回答。

    我心里的愤懑更胜。

    「改天找个理由，拒绝我姐，断了和她的联系。」

    「你要真想找人结婚，外面的女人多得是，不是非得找到我们许家来。」

    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，我想祁年应该清楚了。

    隔了会儿，他开口。

    「许奕，你就那么厌恶我吗？」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祁年的问话里带着几分落寞。

    让我听得心头酸涩。

    「我只是不希望我姐受伤。你应该清楚，我们这样的人，不配拥有正常的婚姻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祁年沉默，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5

    夜里睡到一半，感觉到眼前有亮光。

    我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
    床上已经没有了祁年的身影，阳台的门却开着。

    祁年站在外面。

    猩红的亮光在黑夜里格外突兀，他在抽烟。

    我披了个外套走出去。

    「祁年，你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烟？你不睡，我还——」

    我的话还没说完，他已经扔了烟头走过来，一把将我按在了身后的玻璃门上。

    他的吻袭上来，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。

    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，忘记了反抗。

    直到他的手从我的

    T

    恤下摆伸进来，我才猛然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挣扎中，我用力咬了他的嘴巴。

    鲜血的味道，在我们的口腔内蔓延。

    可祁年还没有放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