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少不打算把这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吗?”女人画了淡妆,一身深红色旗袍将身材完美勾勒出来。凤眼微微上挑,显出几分妩媚来,眼神暗藏着锋利的气势,给人有一种精明而风尘的感觉。
楚煜勾了勾唇,伸手抓住许晔的手腕,一把将他拽了过来。这一拽用上了力气,许晔毫无防备,整个人歪倒进男人怀里。他惊惶地仰脸,看见男人居高临下含着警告意味的眼神,僵硬地停止了挣动。任由修长的手指肆意抚过自己的侧脸,轻轻拨弄他圆润的耳垂,激起皮肤细微的战栗。
戴着颈圈,在旁人的目光下用这样的姿势被一个男人抱着,像一个宠物般任由主人逗弄。许晔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,羞耻、惊慌、无助、害怕……这些情绪汹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掉。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了氤氲的水雾,他仓皇地阖上眼睛。
楚煜的手指依旧漫不经心地动着,对那女人淡笑道:“能出现在我怀里的人如果还需要我来介绍给你们认识,我倒不如去养些狗仔靠贩卖八卦消息赚钱了。”
“二少这话说的,您的人我们哪儿敢随意的查。”女人弯了凤目调侃,“倒是万华那边今儿下午召开了紧急会议修改设计方案。这会儿宋万华应该去见老爷子了。”
“随他去。”楚煜毫不在意,“那块地的决断权既然给了我,父亲不会插手。”
“宋悦然的前男友四年前出车祸的事情查出来了……”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扫了一眼许晔,欲言又止,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二少。显然他是知道许晔与宋悦然的关系的。
楚煜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紧绷起来,不动声色道:“说吧。”
“陈简哲出事故前几天,发现了宋悦然劈腿文畅集团的小儿子周子骁的事,两人起过争执。车祸发生后,陈简哲在送医急救一小时后死亡。送去急救的医院并不是离车祸现场最近的市一医院,而是隔了三个街区的文畅旗下私立医院。其间宋悦然与周子骁通话三次,周子骁与院长通话两次。陈简哲的死后,宋悦然与周子骁一同出国,三年后两人分道扬镳。今天上午,我拿到了当时主刀医生的口供,承认受院长指使故意延误治疗。我还找到了宋悦然的司机前天从私立医院取安眠药的纪录。”说完将两份纸质材料放在楚煜面前。
听到最后一句,许晔猛地睁开了眼睛。他一直以为给自己下套的是许霆和宋万华,觉得宋悦然一样是被逼无奈的受害者,从未想过这个女人会有什么危险。现在看来真是傻得可以。如果当时她给他下的不只是安眠药……
男人抬起他的下巴,让他仰起脸看着向自己,眼里有一丝轻嘲:“想看看这份报告吗?”
许晔轻轻摇摇头,此刻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中年男人的汇报简洁明了。至于这些资料如何得来却毫不赘述。四年前的事情竟能翻查得如此仔细,还能让早已封口的医生招认真相,细想来让人不寒而栗。楚煜的目的很明确,让他听,把证据给他看,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是如何愚蠢透顶的踩了人家的陷阱。查宋悦然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留在身边的他?
在许晔成为奴隶的一刻,恐怕早已经被翻查得彻彻底底。从前楚煜从未这样直接的展示过自己的强大实力,而是提供一个相对平等的环境来与他相处,而现在男人将这些体贴收了起来,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打破了平衡。让许晔明白了,只要他不允许,身为奴隶将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私和秘密。
──我和你之间的游戏有很多种玩法,你却偏偏要挑最不愉快的一种。
男人曾这样说过。
此刻许晔身处同样的环境,同样的怀抱,却没有了安心和惬意,只剩下恐惧和无措。脖子上的项圈,人前毫不避忌的逗弄,这种主人与奴隶的关系正在楚煜手里一点一点的扩大了范围,与现实生活开始慢慢重合。而身为被奴役的一方,许晔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,唯有接受。
唯有接受。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他能做些什么?
许晔终于从惶然的情绪里缓和过来。好歹他也算是个商人,总懂得些利弊权衡。他犯错在先,被人利用,惹怒楚煜,唯一能做的只有【加微信:nf5853】最新最全,实时更新,永久免费34003
许晔给许霆打了电话。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楚煜是怎么给他请假的,却听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,沉声说:‘许晔,你在外头胡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男的女的只要你不伤了身体也随你。我虽然逼得紧了些,但我置办这些产业最终也是留给你。你不愿意和宋家结亲可以缓着来,东临的地就算一时半会儿吃不下来也不要紧,可你怎么能去招惹他?你怎么敢去招惹他?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后果?’
许晔苦笑。许霆向来精明,那天自己在楚煜面前神情僵硬窘态百出,事后老狐狸肯定看出了些端倪。他以为自己不愿意和宋悦然结婚,为了一块地去搭上了楚煜。虽然动机猜错了,但结果猜对了。自己现在真的作茧自缚脱不开身。
许晔不愿服软也懒得解释,丢下一句“我的事不用你管”便匆匆挂断,把自己像煎饼一样摊开在床上,长叹了一口气。整整一上午,他都没出过房间半步,第一次冷静而认真的思考人生、未来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。
楚煜的侵入是无法抗拒的。从之前的每周一见到接下来的一周天天见,男人用了这样强硬的方式彻底颠覆了他的生活。许晔很清楚自己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,所以除了顺从之外没有别的选择。
现在他想弄清楚的,是那人的目的。
像楚煜这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,做事总带有很强的目的性,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顶尖的DOM,掌控一切是他的天性。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触到了他划定的界限,这会儿的圈禁恐怕也是调教的一部分。昨天他在原本的二人游戏中增加了旁观者,近乎高调的在这间屋子里点明了自己作为奴隶的从属身份。一转眼,又开始单方面的延长游戏时间。
如果说前者是强迫自己认清地位,深化顺从性。那么后者就是要给自己一个长期环境,建立习惯性。从脖子上的颈圈到胸口的乳环,自己几乎是被彻彻底底的标记为一个所有物。这样强硬而快速的推进让许晔害怕,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逐渐被这可怕的力量所改变的时候。
楚煜曾说过,在BDSM的过程里双方都应该是愉悦的,而不只是一方的凌虐和另一方的屈辱。可现在的情况让许晔开始觉得恐惧。他的初衷只是借由这游戏获得快乐,却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华丽的笼子,真正的成为了一只宠物。想起那些在俱乐部里戴着马具沉默跪着的奴隶,他的心彻底慌了。
可他能做什么?
反抗?违抗楚煜的后果昨天已经试过了,他再也不想被绑在那张按摩台上重来一次。
逃跑?即便他跑的出这栋房子,他也跑不出二少的手掌心。一旦他这么做了,被抓回来的日子恐怕比现在艰难万倍。
绝食抗议?许晔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。昨晚没吃多少又被折腾了那么久,今天早饭也没吃,这会儿早就饿得叫了。考虑到这种抗议方式太折磨自己,许晔三秒后就放弃了。最终决定等楚煜回来找他好好谈一谈,毕竟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。至于要怎么说服他给自己自由,还需要细致斟酌。下午还有时间,现在自己需要吃点什么来安抚不断抗议的胃。
许晔起身打开衣橱,里面有专为他准备的衣服,尺寸合适,都已经洗过熨平。他随意拿了件宽松的T恤套上,打开门下楼。
经过昨天一天的高强度刺激,今天他已经有了一些免疫力,但看见肖巡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尴尬了。
“许少,您起来了。”主管微笑着解释,“少爷临走时吩咐不要打扰您休息,所以没有叫您起来用早餐。现在用午饭吗?”
许晔站在楼梯上,扫了一眼门口处的两名黑衣保镖,又看了看厨房里的叶叔。左胸口轻微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羞耻心,脸红了起来,问:“可以送来我房里吗?”
肖巡几乎是立即回应:“当然。”
他松了口气,想了想,问:“客房有固定的打扫时间吗?”
“下午三点,如果您需要,可以做出调整。”
“今天不用打扫了,我一整天都会在房间里。”
“好的。需要给您送下午茶吗?”
“不用,谢谢。”许晔像只蜗牛一样又钻回客房去了。
吃了饭,他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一条一条的整理着思路和说辞,却又丝毫没有能说服那人的自信。在网上查了半天“谈判技巧”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底牌。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。他害怕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句“不准”堵回来。想到自己今后可能要被圈禁在这所房子里,心里一阵恐慌,哀怨地对着窗户外的蓝天白云发呆。
下午四点半左右,肖巡来敲门,请他下楼去书房。
想也知道,楚煜回来了。
许晔磨磨蹭蹭的下去,走到男人面前,轻声唤道:“主人。”
楚煜坐在书房的沙发上,翻着手里的一叠资料,抬眼看了看他,说:“坐吧。”
许晔一愣。
男人见他不动,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戏谑:“想站着和我说话,或者跪着?”
许晔立马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。
今天的楚煜穿了一件格纹衬衫,浅蓝的底色配以白色的线条,清清爽爽,色调比平日里单调的黑白灰明快许多。白色西裤包裹着窄臀长腿,剪裁得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