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声的眼神一黯，似乎没料到我能这般直白地质问他。</p>

    ”我以为…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处境。“他的声音低了下来。</p>

    ”我明白，但我不甘心。“我靠近一步，”您可以随时将我召来又遣走，可以给沈家送最珍贵的礼物却从不过问那些礼物有没有落到我手上。督军，我只是您无数玩物中的一个，但我想要的，从来不只是这些。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他沉</p>

    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”你知道我不能公开给你名分。“</p>

    ”是啊，堂堂督军，怎能辜负沈家嫡女，娶一个庶出的小姨子？“我自嘲地笑了笑，”可您却忘了，我也是有自尊的人。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我差点惊呼出声：”你嫁给思言就是为了报复我？“</p>

    ”不全是。“我直视他的眼睛，”我只是厌倦了做金丝雀，不愿再被人随意摆弄。“</p>

    他的呼吸粗重起来，眼神中的怒火却渐渐被某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。</p>

    ”你以为嫁给思言就能逃出我的掌控？“他逼近我，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，”沈西棠，你太天真了。“</p>

    ”那督军想怎样？“我抬眸反问，”现在我是您弟弟的姨太太，您还想继续与我偷情吗？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，但很快就被冷酷所取代：”你别忘了，在这北平城，我傅砚声的话就是金科玉律。我随时可以把你从思言身边夺回来。“</p>

    ”那您为何不早这么做？“我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，”为何不在我被送去嫁人时出面阻止？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愣住了，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</p>

    我趁机抽回手腕，退后一步：”督军，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。我现在是傅思言的姨太太，请您尊重这个事实。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的表情冷了下来：”你真的以为嫁给思言就能摆脱我？“</p>

    ”不，我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身份。“我坦然道，”即便是姨太太，至少也是名正言顺的傅家人，而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。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沉默良久，终于长叹一口气：”西棠，我没想到你会走到这一步。“</p>

    ”有些路，不走到尽头，永远不知道尽头是什么。“我低声说道。</p>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我们同时警觉地回头，却见副官站在门口，神情紧张：”督军，有紧急军情。“</p>

    傅砚声皱起眉头，显然不悦于被打断，但职责所在，他还是朝我点点头：”我们改日再谈。“</p>

    待傅砚声离开后，我独自站在清竹阁中，感受着心中那股翻涌的情感渐渐平息。我知道，今晚的谈话只是一个开始，未来还有更多风暴等着我。</p>

    回到傅思言府邸时，已是深夜。我本以为能悄悄回到自己的小院，却不想在院门口遇见了傅思言。</p>

    ”回来了？“他倚在门框上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，”我还以为你要在督军府过夜呢。“</p>

    我心头一惊，强自镇定道：”少帅言重了。督军只是问了些关于嫡姐的事情。“</p>

    傅思言微微挑眉：”是吗？那为何要在清竹阁私会？那可是督军的私人场所。“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