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言，凌清素十分惊讶。</p>
两位师兄也疑惑了，他们本以为我很难让步，没想到我如此好说话。</p>
“湘湘，你以前不是很爱清素吗？”</p>
爱？我爬滚打三年了，来往的男人向来不会待到早上，何谈爱字？</p>
我不敢爱，也不能爱。</p>
那是把利刃，会割得人鲜血淋漓的物件。</p>
与我同一批进来的姐妹，偶尔能与我说的上话。</p>
她被男人花言巧语哄骗，陷入爱河，没钱赎身便想要私奔，被抓回来时，浑身皮都被打烂，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。</p>
她没超过三日就死了，微睁的眼睛似乎在诉说自己有多不甘心。</p>
风华正茂的漂亮女人被丢弃在地上，如同破破烂烂的臭抹布。</p>
我抱着她僵硬尸体，直到清晨被嬷嬷发现。</p>
她大骂着晦气，破天荒给我洗了个澡，这让我之后做梦都在牵挂。</p>
撒着花瓣的泡澡，实在太舒服，太美好了，身上臭气被洗祛，我欺骗自己。</p>
你看，变干净了。</p>
凌清素见我红了眼，揶揄话语卡在嗓子眼，耐着性子道，“湘湘，别哭，我娶你，我娶你就是了。”</p>
我摇着头，昏天黑地，“客官，姐姐比我做的更好，你跟她走吧，我没关系。”</p>
箐箐眨眨眼，蓦地笑出声，“什么姐姐，湘湘，我是你小师妹呀，你不是该喊我妹妹吗？”</p>
清素制止了她的胡闹，玩笑似的戳戳她脸蛋，“就你嘴贫。”</p>
我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，面无表情。</p>
今晚没有客人，肚子好饿。</p>
我忽然望向小师妹洒落地上的食盒，目光炯炯，喉咙滑动。</p>
我咽了口唾沫。</p>
好香啊。</p>
我胆怯地看了看周围的人，他们没有注意到我。</p>
说时迟那时快，我朝点心渣扑了过去。</p>
再不快点，被路旁野狗看到，又要和我抢了。</p>
点心渣塞进嘴咽下肚，我才真正感受到满足。</p>
这点东西段然吃不饱的。</p>
我舔舔嘴唇，还想舔舐那洒在地上的汤汁，于是趴下身。</p>
哪怕被嬷嬷发现，打也就打了吧。</p>
三个男人停止下与小师妹的玩闹，眼神顿时变了。</p>
温师兄以前最疼我。他冲过来，将我身体摆正，与我失去焦距的瞳孔对上。</p>
他唇齿间有细微颤抖，“曲湘湘，你在做什么？”</p>
他是宗门修为最高的师兄，眼里的意气风发从不掩饰。</p>
我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眼睛。</p>
我看着他，嫣然一笑。</p>
我低声下气缩进他怀里。“客官，奴家来伺候您。”</p>
我没有难过，反而很开心。今晚不会饿肚子了。</p>
他收紧搭在我肩膀上的手。</p>
他不知我已无修为在身，这修仙者稍稍施力让我痛不欲生。</p>
我悚地一下伏在地上，框框磕头，“对不起对不起客官，您别打我......”</p>
温师兄僵在原地，连呼吸都静止了。</p>
他静静看着我的动作，最后，我磕到满头是血。</p>
他发觉我没有在演。</p>
我是真的有些不正常了。</p>
他颤抖着将我抱紧怀里，制止我近乎自残的行为。</p>
我靠在男人肩膀上，渐渐安心。</p>
我知道，这只是短暂温存罢了。他们一向如此。</p>
温师兄回头，眼角红红，瞪着其他两个男人。</p>
“她在玉瑶宫不是做舞女吗？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？”</p>
箐箐小师妹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，然后销声匿迹，“师姐在玉瑶宫肯定好久没吃到这些，她太馋啦～”</p>
小师妹笑眯眯弯下腰，手拍拍我的头，“师姐，你要想吃，箐箐还回去给你做。”</p>
那瞬间，我抬起头，好像看见了看馆嬷嬷笑里藏刀的脸。</p>
我低声哽咽，痛苦地缩回男人怀里，把心一横，吻上他的下巴。</p>
这时一个勾动男人心弦的动作，像是在邀请。</p>
不能被嬷嬷看见我在偷懒。</p>
温师兄麻木地看我往他身上拱，血液燥热沸腾，但他却没有任何行动。</p>
这副画面，是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。</p>
凌清素燃起一股醋意，想要过来拉开我，“曲湘湘，你与我退婚，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你师兄吗！？”</p>
在男人怒吼声中，我没有什么反应。</p>
凌清素抓住我身上的衣物。</p>
我用仅剩的求生意志挣脱，他没能拉开我，不小心将我身上单薄的衣服撕开一道口子。</p>
他们都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。</p>
我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上，小伤口纵横交错，全是伤疤，皮肉没经处理，已经发黑了。</p>
这些伤口只分布在腰间，像是故意避人耳目，若不是将我脱光，绝对不会察觉到问题。</p>
谁见了这副场面，都再也起不了任何歹念了。</p>
“你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？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