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月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：「陈黎雪！」</p>
「你借银子做什么？你真要和江家再回漠北？」</p>
「你在漠北长大，难道不知道那地方有多难熬么？」</p>
「江氏罪人犯的是叛国罪，此去漠北是去做苦役的，日子只会比我们从前更难熬，你疯了？」</p>
我听出她言语中的急切与关心，却仍旧平静道：「你口中的江氏罪人，是我的亲生爹娘。」</p>
陈月如白了脸。</p>
我轻声说：「我只想陪在我亲生的爹娘身边。」</p>
陈月如的脸白了又青，似羞恼又似愧疚。</p>
陈江两家换女一事，早就在上京城闹开了。</p>
坊间都说我命苦。</p>
江家得势时，我在漠北吃苦。</p>
好不容易随陈家回到上京，没享两年福，江家又以叛国罪被流放。</p>
陈家人不舍得亲生女儿成为罪臣之女，于是将她接回。</p>
我成了罪臣之女，又得回漠北了。</p>
如今朝堂上是五皇子更受陛下宠爱。</p>
而作为五皇子一党的陈家，自然也水涨船高。</p>
朝臣们最是精明，不会为罪臣说话。</p>
于是当年我和陈晴雪的互换，就成了稳婆的失误。</p>
可身为陈家人，陈月如是知道真相的。</p>
她看着我红了眼眶，杏眼里蒙上一层剔透水光，唇瓣嗫嚅着，似乎是想唤我一声长姐。</p>
我笑笑：「若你怕我在漠北受苦，不如多给我些银两傍身。」</p>
陈月如掉头就跑。</p>
我走出院子时，她又急匆匆地跑回来，将一大袋金银塞给我。</p>
见我欣然接受，她又落了泪，恶狠狠地道：</p>
「陈黎雪，你要是走了，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长姐了！」</p>
「我本来也不是你长姐，你长姐是陈晴雪，而我姓江。」</p>
陈月如哭着跑了，连前来叫她去迎接陈晴雪的刘嬷嬷也不理。</p>
刘嬷嬷看我大包小包的，惊诧一瞬，试探道：「大小姐这是——？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