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捧着脸吻了近乎十分钟后，谢瑄终于放开我。</p>
他登机，我返程。</p>
我的手指按上红润的唇。</p>
镜子里的人满目春色。</p>
我又抚摸肚子。</p>
肚子好平，月份太小，根本没有怀孕特征。</p>
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谢瑄相处，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孩子。</p>
它的父母没有结婚，它的父亲不喜欢它，它的到来是一个纯粹的意外。</p>
不管从哪方面来看，它都不应该被留下。</p>
它的命运是在手术台上被人搅碎，变成一摊垃圾被扔进垃圾桶。</p>
可是……</p>
它是我的孩子。</p>
我期待它的降生。</p>
我鼓起勇气，犹豫许久，给谢瑄发消息。</p>
【等你回国我告诉你一件事。】</p>
他出差预计一周。</p>
我还有一周的时间做准备。</p>
如果谢瑄认这个孩子，我们可以结婚一起抚养。</p>
如果他不要，我会离开，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。</p>
无论如何，我要留下它。</p>
谢瑄出差的第三天，我脑子还是乱乱的。</p>
干脆出门逛街。</p>
我在试衣间试秋季新品。</p>
这家奢侈品店我未成年的时候特别爱来，那会儿手头钱不多，看看这看看那，最后挑最喜欢的买走。</p>
后来谢瑄知道我喜欢，流水般往住处送，我却兴致缺缺。</p>
他发现我喜欢自己买，不再让人送去，而是花更多的时间陪我逛街挑挑拣拣。</p>
我想着他，拉好拉链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，忽然听见店外的对话声。</p>
好巧不巧，也在讨论谢瑄。</p>
……以及，我。</p>
「说起梁家，梁璃跟谢瑄都五年了吧，还没上位呢？」</p>
「嫁入豪门哪有这么容易，以前梁家没破产的时候还有点可能，现在梁璃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，全靠谢瑄养着，玩玩得了还嫁入豪门？」</p>
我指尖一顿，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不清。</p>
试衣间外的声音还在继续。</p>
「那也不一定，要我说，她怀个孕不就能让谢瑄娶她了？谢家又不是没有先例。」</p>
怀孕？</p>
我视线扫过角落里的包。</p>
我最近特别喜欢这个包，每次出门拿的都是同一个。</p>
而里面，有着上次的孕检报告单。</p>
「扑哧——我笑了，借子上位亏你想得出来。就是因为谢家有过先例，所以谢瑄最讨厌私生子。</p>
「他那个人心狠手辣出了名，干过的荒唐事一箩筐，梁璃敢这么做也不怕一尸两命？」</p>
外头一片吸气声。</p>
我面无表情脱下连衣裙，换回我本来的衣服。</p>
外面三个人的八卦话题转得很快，两句话的工夫转去了另一家。</p>
我推开试衣间走了出去。</p>
她们的八卦声戛然而止。</p>
「梁，梁璃？你在这多久了？」</p>
我笑了一下：「比你们早来。」</p>
说完我不想等她们的反应，直接回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