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，过两天我们装流氓吓唬吓唬</p>

    她，看她会不会为了活下来，主动脱衣服？”</p>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这主意好。”</p>

    我气得拿纸巾擦手，想去找顾衍。</p>

    他们怎么能背着我们两说这种侮辱人的话。</p>

    “对了，你们觉得林清禾到底有没有跟老头睡过，还是真的只是被摸？”</p>

    我的脚步一顿。</p>

    记忆里，一双粗糙，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。</p>

    笑着露出一口黄牙。</p>

    “别怕，我只是摸摸。”</p>

    小学三年级，爸妈离婚，我是被放弃的那个。</p>

    没人要我，连给生活费也是互相推脱。</p>

    有一天我饿惨了，邻居爷爷说只要让他摸几下，他就给我钱去吃饭。</p>

    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，我只知道我快饿死了。</p>

    所以我去了。</p>

    那天起，楼里的叔叔，爷爷都会把我叫去他们家。</p>

    捏着50块钱，地都结冰了的冬天，我光</p>

    着脚走过楼道。</p>

    邻居家同学撞见了我，她告诉了所有人。</p>

    从此，学校里的人都叫我贱货。</p>

    这是我最痛苦，最不堪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可这件事明明只有顾衍和顾眠知道。</p>

    而，顾眠已经死了。</p>

    “林清禾说她只是被摸，你们就信啊？”</p>

    在背景音里，有顾衍的轻笑声。</p>

    我身体僵住。</p>

    顾衍吐出一口烟。</p>

    “呵，反正我不信。”</p>

    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，我害怕听到更不堪入耳的话，立刻断开了蓝牙。</p>

    随即，影音室的蓝牙传出叮咚的断开声。</p>

    连带原本的嬉笑声，也戛然而止。</p>

    很快，顾衍喘着气跑过来，眼里有一丝焦灼和紧张。</p>

    “刚刚，是你连着蓝牙吗？”</p>

    我转过身去拿橱柜里的东西，装得自己很忙的样子。</p>

    只有死死咬住嘴唇，才能忍住哭腔。</p>

    “什么蓝牙，我不知道。”</p>

    我撒谎了。</p>

    或许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。</p>

    顾衍舒了口气，恢复了他平常漫不经心的语气。</p>

    “别忙了，下来一起玩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跟他们…合不来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玩着手里的打火机。</p>

    “那还不是因为你太敏感了，所以才一直不能融入大家。”</p>

    一直以来被排挤被欺负的委屈，在听到刚才那些话后，开始有些控制不住。“是我太敏感，还是你们根本就看不起我？”</p>

    “说他们就说他们，扯我干什么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不会就是因为让你做点东西，你就委屈上了吧？有必要这么矫情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而且，如果他们不是拿你当自己人，怎么会跟你那么不见外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。</p>

    他看我一直背对着他，不悦地绕到我前面。</p>

    “你？怎么哭了？”</p>

    看到我满脸是泪，他愣住了。</p>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我以后让他们注意分寸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“抱抱，哭了就不漂亮了。”</p>

    打两巴掌，再给颗甜枣。</p>

    这是顾衍最常用的伎俩。</p>

    他认定了我不会离开他，就算只是为了报答顾眠。</p>

    所以不论他做什么，只要动动嘴皮子哄一哄，我就会乖乖留在他身边。</p>

    但这次，我不想再被哄好了。</p>

    我推开了他抱过来的手。</p>

    “林清禾你什么意思？别给脸不要脸。”</p>

    我盯着他，想着刚才蓝牙里他说的话，嘴唇发抖。</p>

    “顾衍，我们分手吧。”</p>

    说出口后，我突然整颗心都静了下来。</p>

    空气也像死一般的安静。</p>

    顾衍愣住了。</p>

    然后皱了皱眉，眼里露出怒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