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脚发冷。</p>

    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。</p>

    就像小时候那样。</p>

    上帝把我的门窗，都关上了。</p>

    出校门时，还有学生的爷爷奶奶往我身上砸东西。</p>

    生疼生疼的。</p>

    “上车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的车一下停到了我面前。</p>

    我不想上他的车。</p>

    “你是想被人拍下来放上网，被人人肉吗？”</p>

    他快步下车走到我身边，用西装外套盖住了我的头，搂着我上车。</p>

    接着一脚油门离开学校。</p>

    “顾衍，你知道是钟南南举报我吗？”</p>

    而且我也想知道这件事，他有没有份参与。</p>

    “不是南南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条件反射替钟南南开脱。</p>

    “是那几个臭小子，想替南南出气。”</p>

    他，有参与。</p>

    “还不都怪你今天没一起去。南南以为</p>

    你还在记恨她，都哭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所以，这还是我的错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辛苦找的工作被她毁了，还是我活该？”</p>

    顾衍被我追问地开始不耐烦了。</p>

    “行了，她都因为你难受成那样了，现在还有必要计较这些吗？”</p>

    我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。</p>

    “我的人生是围着她转的吗？我有必要事事以她为中心去讨她开心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林清禾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斤斤计较？就不能大度一点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而且我也不赞成你去上班，顾家养不起你吗？让人知道像什么样子。”</p>

    指甲掐破了掌心也没有感觉到疼痛。</p>

    “顾衍，我不需要你养。昨天我已经通知过你了，我们分手吧。”</p>

    “别开玩笑了。离开我，你准备怎么养活自己？”</p>

    顾衍打从心里看不起我。</p>

    “本来我是想拿到第一个工资之后再搬出去的，现在我会先去兼职打零工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奶茶店，肯德基，总有地方能让我赚</p>

    点钱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扭头看了看我。</p>

    发现我是认真的，脸色变得极难看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，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？拿分手来激我有意思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作，也要有个限度，别到时候收不了场。”</p>

    我不想跟他再争辩。</p>

    从包里拿出家钥匙，放在他车架上。</p>

    “我会抓紧收拾东西搬出去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死死盯着这串钥匙。</p>

    “林清禾，你是不是忘了，如果没有我，你这辈子都只能在那些老男人身下求活。”</p>

    “翅膀硬了，就想飞，做梦。”</p>

    “停车。你给我停车！”</p>

    顾衍打了个方向盘，狠狠踩了刹车。</p>

    我立刻推开车门，几乎是踉跄着下了车。</p>

    顾衍动了动嘴唇，想要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拉不下脸。</p>

    夜风灌进身体里，冷得刺骨。</p>

    这会儿我也冷静了下来。</p>

    “顾衍，我承认你和顾眠护了我5年，我很感激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但是后来我也给你当牛做马，给你的朋友们当乐子耍逗，玩了5年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已经不欠你的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，好，真是好样的，林清禾。”</p>

    顾衍在方向盘上狠狠捶了一拳，车喇叭尖锐地响了起来。</p>

    “神经病啊，乱按什么！”</p>

    前车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。</p>

    顾衍却像是没听见，猛地挂挡离开。</p>

    我站在原地，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车流里。</p>

    记得升上高中后，遇到了以前的同学。</p>

    他们把我的事宣扬出去，对我开始了新一轮霸凌。</p>

    是顾眠站在我前面，保护了我。</p>

    “她们说的都是真的，我就是阴沟里的臭虫。”</p>

    我以为她知道真相后，会立刻离我远远的。</p>

    像曾经那些自诩善良靠近我，后来又嫌</p>

    我脏的人。</p>

    高速上打不到车，我提着高跟鞋一路走回家。</p>

    快到家时。</p>

    “清禾，顾衍出事了！快来！”</p>

    电话里，顾衍朋友的声音急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