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后，同学们都去小吃街快乐干饭了。</p>
只有我，还在教室磨蹭。</p>
我想到论文里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就头痛，根本不敢直面我就是学术垃圾这个事实。</p>
「季暖师妹，拉屎呢你？这么墨迹。」</p>
「何教授喊我们过去呢。」</p>
凌秋师兄一把抓过我，把我往办公室拉。</p>
走到门口，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。</p>
办公室里，何以川端坐着翻阅纸质论文，一道幽凉的微风拂过，书页随风翻卷，他修长的手指一勾，在书页上轻轻一按。</p>
他眉头微皱，看得专注，都没发现我们的到来。</p>
师兄轻咳，他才抬起眼看我们。</p>
他轻推浅金色的细边框眼镜，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。</p>
「呦，你们俩搁这儿玩连连看呢？」</p>
这时，我才发现，我和师兄竟然穿的是同款 T 恤。</p>
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穿的是情侣装。</p>
凌秋师兄红了耳根，不知所措。</p>
我拉过师兄的手，道：「师兄，缘分啊！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儿上，待会帮学妹改论文吧。」</p>
何以川盯着我的手，镜片后射出一阵寒光：「手放开，禁止实验室恋爱。」</p>
师兄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。</p>
他靠在檀木椅上，手上的论文往桌上一扔，师威四起：「你还知道你的论文有多垃圾啊！隔壁老王看到你的论文嘲笑了我多久你知道吗？！」</p>
我被吓到了，捏着衣角道歉：「对不起，影响您在学术圈的地位了。」</p>
何以川叹了口气：「就你这破文章，对我在学术圈毫无威胁，但会让我在教育界名誉扫地！」</p>
导师收录学生后有一学期的考察期，我生怕他把我退给学院，迅速滑跪求饶。</p>
「何教授，您就放我这一马吧，我后面一定好好写论文，再也不出去鬼混了！」</p>
何以川白了我一眼，缓缓说道：</p>
「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。」</p>
「明天我也可以放你一马。」</p>
「后天我还是可以放你一马。」</p>
「不过你要知道。」</p>
「我是教书的。」</p>
「不是放马的」</p>
呜呜呜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，我瑟瑟发抖。</p>
「季暖，最后一个机会，还改不好就卷铺盖走人。」</p>
「是是是。」</p>
我疯狂点头。</p>
临走前，何以川对凌秋说道：「秋秋，这段时间你监督下她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