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院没多久，就赶上了公司挺重要的一件合作案。</p>

    我叫姜明初开会的时候，他正把手从趴在他办公桌上睡觉的胡曦月的头发上收回来。</p>

    胡曦月今年 22 岁。从某个角度看去，她跟 22 岁的我有些像。</p>

    姜明初眼里的温柔还没散尽，在转向我时，那点温柔又变成了不满。</p>

    他最近常常对我不满。</p>

    「有什么事出去说。」他刻意压低声音，像是怕吵醒她。</p>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的会议，他人是到场了，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。会开到一半的时候，他接到胡曦月的电话。</p>

    我就坐在他身边，那边的声音清晰可闻。</p>

    「明初哥，外面下雨了，我打不到车。」</p>

    姜明初正要起身，我按住他的手，「姜总，这次的会很重要。」</p>

    这次的合作是我半年前熬了很久才促成的，我很看重。</p>

    他又坐了回去，但眉头一直没松开过。在市场部递方案的时候，他手机又响了一声。</p>

    他扫了一眼，跟我交代：「这次的合作，决定权在你。」</p>

    说完站起来，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袖子，「姜总……」</p>

    他动作更快地避开我的手，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冷，他说：「我有急事要处理，车钥匙给我。」</p>

    他走之后，大家的视线齐刷刷转向我，我只当没看见他们的探究，装作若无其事：「继续吧。」</p>

    从公司出来时，正是雨最大的时候，我叫不到车，只能给姜明初打电话。电话响了很久才通。</p>

    他的声音微喘，「怎么了?」</p>

    我愣了一下，如实说：「雨太大了，我打不到……」</p>

    他说：「许灿，我很忙，你可以直接打给司机。」</p>

    他说完，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，很轻，电话随即被挂断。</p>

    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，我也知道他现在在跟胡曦月忙什么。</p>

    我愣神的时候，一辆灰色的轿跑停在我身前，驾驶位上的男人微微偏头向我看来，「上车。」</p>

    看见他之后，我心头一紧。</p>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姜明初的司机也赶了过来，对方撑伞下车，「许小姐，姜总让我来接你。」</p>

    我看了眼讥笑一声准备要走的周烬，礼貌回绝了司机：「谢谢，我坐周总的车就好。」</p>

    周烬左眉微挑，像是觉得意外。</p>

    周烬跟姜明初是表兄弟，两个人感情一般，但因为血缘关系，不得不搅在一起。</p>

    雨下得太大，视线不好，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周烬开了一个小时。</p>

    到了我家楼下，雨诡异地停了，车里的气氛也跟着变得沉默。</p>

    「谢谢啊。」</p>

    我礼貌道谢，又问他：「你回来了?这次还走吗?」</p>

    他却忽然向我身后看了一眼，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，看见姜明初正靠在车边抽烟，神情晦暗不明。</p>

    等周烬走后，他扯着我向楼里走，动作有些粗暴。</p>

    我没好气甩开他，「姜明初!你疯了吗?」</p>

    他咬牙切齿：「许灿，你别忘了我他妈才是你男人!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