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的脸色很不好看，对着我就是一通输出。</p>
「你自己成绩差就算了，还要去招惹一班的尖子生，你现在是学生，最重要的是学习，不要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再说，你拿镜子照照，人章颉能看上你？」</p>
刘老师微皱眉头，打断：「老李，别这么训孩子。」</p>
「宋同学，今天我来也不是兴师问罪，只是想提醒你，学习才是第一要务。」</p>
我耐着性子解释：「我就是在跟他请教题目，我没有非分之想！」</p>
老李一拍桌子：「你还嘴硬，你有困难不会找老师吗？」</p>
我咄咄看他：「可我每次问你，你都三言两语把我打发了，你根本没想好好教我。」</p>
老李勃然大怒，伸手要来打我。</p>
那时体罚学生算不得什么大事。</p>
最后是刘老师拉住了他。</p>
当天下午，我的位置就被换到了最后一排靠门。</p>
前面是两个 185 的体育生，我被遮得严严实实。</p>
好像人偷偷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</p>
晚自习下课后，章颉来找我。</p>
认识快两个月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。</p>
「宋朝朝，你考来一班吧！」</p>
「嗯？」</p>
他目光灼灼：「我问过了，每个学期都有一次机会，你要是来了一班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阻挠我们。」</p>
「啊？」</p>
他脸都红了，急急解释：「我的意思是，阻挠我们的学习。」</p>
为了激发学生的斗志，每学期末学校会根据成绩，用平行班的前六名，将三个重点班的最后六名换下来。</p>
我有点迟疑：「我可以吗？」</p>
「这个学期不行，就下个学期。」走廊灯光昏黄，章颉的眼神亮得像是星，「只要坚持不懈，你一定可以。」</p>
「宋朝朝，我在一班等你！」</p>
这个期末考对我至关重要。</p>
我至少要进年级前三百，德伯才会继续资助我。</p>
但其实我更想考入重点班，争取到更好的学习环境和氛围。</p>
接下来的日子，除了睡觉、吃饭、做兼职，我疯了一样地学习。</p>
入冬后，天气更冷了。</p>
我没钱买羽绒服，夜里在走廊看书，只能把全部的衣服都裹在身上，不断走动来抵御严寒。</p>
室长轻手轻脚推开门，把羽绒服披在我肩上：「别感冒了。」</p>
对面民宅阳台的灯泡，不知什么换了个瓦数大很多的。</p>
窗帘拉得很严实，阳台上的灯经常亮一整夜。</p>
汪老师会抢过我手里的抹布：「你去我办公室学吧，这半个月馆里不忙。」</p>
原来，只要你足够努力。</p>
这世界总会对你释放出诸多善意。</p>
期末考那两天特别冷。</p>
学校大发慈悲，居然开了空调。</p>
之前空调一直是摆设。</p>
我穿得太多，后背全是汗。</p>
教室里门窗紧闭，我脑子有点昏沉，手和脚上的冻疮被烘热，抓心挠肝地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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