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逸走进书房,看到父亲一脸严肃的模样,心中不禁有些疑惑。
“父亲,唤孩儿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张大人停下脚步,目光紧紧地盯着张逸。
“逸儿,皇上对如意郡主信任有加,若是你能娶到她,咱们张家日后在朝中的地位,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。”
张逸微微一愣,他虽久居京城,对夏清宁也有所耳闻,但从未想过与她结亲。
他深知父亲的心思,在听闻此事后只觉得荒谬至极。
“父亲,你可知如意郡主年方几何?”
“她将将十岁,儿臣如何能娶她?”
“孩儿明白父亲想要得到更多话语权,但拉拢如意郡主并非良策!”
张大人听了,横眉冷对,走上前,用力拍了拍张逸的肩膀,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你明日便去夏府拜访,带上一些珍贵的礼物,好好地讨好夏清宁。”
“若你无法做到,就不能怪为父去找你二弟了。”
“父亲!”
张逸愤怒地喊了一声,但张大人充耳未闻,径直离开书房,去了妾室的院子。
张逸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心中冷如寒霜。
他明白,父亲此举是在提醒他,若是他不去,就让他二弟去。
这二弟是妾室的孩子,若他娶了如意郡主,他们在府中的地位便会更低。
张逸别无选择,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安排。
翌日,张逸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了夏府。
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,腰间系着一条碧绿的玉佩,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。
他在夏府门口递上拜帖,不一会儿,便被请进了府中。
夏清宁得知张逸来访,微微诧异。
她与张逸素无交集,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来拜会自己。
她不动声色地接待了张逸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礼貌而又疏离。
张逸见到夏清宁,眼中闪过一丝惊艳。
他连忙行礼,说道:“久闻小郡主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夏清宁微微欠身,客气地回应,“张公子过奖了,不知张公子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张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。
“我听闻夏姑娘对诗词颇有研究,恰好我也略通一二,今日特来与夏姑娘交流切磋。”
说着,他从怀中拿出一本诗集,递给夏清宁,“这是我近日所作的诗词,还望小郡主不吝赐教。”
夏清宁接过诗集,随意地翻了几页,轻轻合上诗集,“张公子的诗词不错,但我是个俗人,不爱诗词。”
见张逸面色依旧平静,夏清宁微微挑眉,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倒是沉得住气。
她素性直爽,不愿拐弯抹角,于是直言道:“张公子,我与你素无交集,你为何会突然上门拜访?”
夏清宁话刚问出口,还未等张逸回答,丫鬟便匆匆忙忙地再度来报。
“小姐,康乐侯的独子递上拜帖,约您明日前往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便被接踵而至的琴娘打断。
琴娘手中捧着一沓拜帖,神色略带诧异地走来,将拜帖纷纷交给夏清宁。
夏清宁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拜帖,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讶。
她抬头看向琴娘,轻声问道:“娘亲,这是……”
琴娘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在张逸身上停留片刻,见旁边还有客人在场,便摆了摆手。
“没什么,你自己看吧。你既有客人,娘不打扰了。”说完,便转身离去。
张逸见琴娘离开,起身恭敬地行礼。
随后,他指了指自己,再指了指夏清宁手中的拜帖,“小郡主,我同这些人一样,想与您订亲。”
“什么?!”
夏清宁听闻此言,震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逸,又低头看了看如豆芽菜的自己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你、你们想与我订亲?我才十岁啊!”
张逸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窘迫,他连忙再次起身行礼,一脸歉意。
“抱歉,小郡主,此非我本意。父亲以母亲的安危要挟我,我实在无法拒绝。”
夏清宁看在张逸坦诚的份上,心中的不悦消散了几分,便没有跟他计较。
她微微眯起眼睛,好奇地问道:“为什么非要娶我呢?”
张逸轻咳一声,掩饰自己的窘迫,随后把父亲对他说的话,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夏清宁。
夏清宁听后,嘴角微微抽搐,心中暗自腹诽:这谣言真的是越传越离谱了。
她心思敏锐,隐隐约约猜到了这谣言的源头或许是皇上。
当初与皇上交谈时,在场的除了她与皇上,以及侍奉的内侍,再无旁人。
内侍没有得到皇上的命令,定然不敢将看到、听到的事情胡乱传播。
如此一来,当日的对话被泄露且遭人曲解,最大的可能便是皇上故意为之。
夏清宁不禁陷入沉思,皇上这番行径,要么是在试探她,要么就是在试探旁人。
可究竟是在试探谁呢?
他又有什么目的?
夏清宁向张逸道谢,随后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。
听他话中的意思,他父亲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,如此,不如早作打算。
张逸忽地起身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神色诚恳,眼中满是期待。
“小郡主,草民有一事想要请郡主帮忙。”
“什么忙?”夏清宁神色平静,语气淡淡。
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逸,心中暗自思量,若是能帮,她自然不会视而不见。
随后,张逸直言,希望夏清宁可以与他演一出戏,让他父亲放松警惕。
“张公子,这并非长久之计。”夏清宁眉头轻皱,直言不讳。
张逸苦笑一声,笑容中满是苦涩。
“小郡主,若有旁的法子,我又何至于剑走偏锋?”
“我了解父亲,他打定主意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,若是……”
夏清宁想着皇上对她的试探,心中警惕,如何敢与朝臣交往过密。
她尚有许多抱负未曾实现,怎能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的事情上。
皇上久居高位,嘴上对她信任有加,行为上却多番试探,他的态度早已表明。
夏清宁无法将猜测告诉张逸,更无法应答与他演戏的要求。
良久后,她缓缓开口,“张公子,你文采斐然,虽是嫡子却不受重视,你可愿远离京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