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类别:科幻灵异 作者:卫朔 本章:第22章

    卫毅的眼前一阵黑,双手虚无地在身前抓,想要抓着什么,身子重重摇晃了一下,跌坐在位置上。

    腊月二十四,原本是五郎的生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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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2700珠】今我来思「三」

    皇宫里虽不用特地祭灶,但一众太监宫女们入宫前在家里也都有过小年的习惯,白天紧赶着把活儿都干了,天一黑,等主子们都歇下了之后就聚在一起包起了汤圆饺子,南北习俗混在一处也没人去计较。等过了几日到年三十晚上,他们都得在各宫当值陪主子们守岁,是轮不到自己去参与那些热闹的,因而全盼着今日添些烟火气,旺一旺来年。

    东宫里也不例外,卫朔向来不管他们,今日更是一早就把自己关进了内殿,再没动静,连宫里头的宴席也不去了。

    平日里王公公是东宫主掌事,待人倒也宽厚和善,小萱奉了大家伙的意思去喊他一同过小年,走到了内殿外,悄咪咪地朝他招招手:“王公公,殿下先前不是说,寒冷天儿里不用人值夜里么?你跟我们一道去吃点儿呗?”

    王公公回首看了看门里面,灯火还亮着,却没有声响,今天这样的日子,他自然是知道太子心里哪儿不痛快,温声对小萱交代了一句:“殿下喜欢清静,你们吃吃喝喝都无妨,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。今儿这日子我就不去了,得在这儿陪着殿下。”

    小萱点着头哦了一声,请不来人,便也不作停留,即刻就回去交差了。

    “王公公说他不来,今儿这日子怕殿下忧思过度,要人陪着,让我们自个儿玩。咦,姑娘这是做的什么?”一回去,见着檐雨正打开笼屉,腾腾的雾气里头一圈白嫩的小兔子窝在里头,惟妙惟肖。

    忧思过度?檐雨刚想细问缘由,却见小萱惊奇地上前去捏起一只托在手心里头,“哎呀,这兔子可爱!送我两只吧!”

    “本来就是给你的呀!”檐雨从她手里把兔子拿回来,摆在了桌上,“你不是属兔的嘛,今年咱们一直在行宫里头呆着,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些生辰贺礼,送些小兔儿陪你,不嫌弃吧?”

    小萱作势要哭,从身后一把抱在了檐雨的腰上:“怎么会呢,我要两只!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檐雨给两只兔子的眼睛都点了红,然后交到小萱的手里头,“尝尝吧,里头是豆沙馅儿的,中午就蒸上了,应当是你常说的,软糯香甜!”

    兔子交到小萱手里没一会儿,她人就不知所踪了,檐雨前几年也是一个人闷在房里,不大出来跟其他人聚,今年倒是难得加入了,大家伙都高兴,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。

    “小萱又跑哪儿去了?”她端着手里的碗,目光朝外眺望着。

    “不用等她了,每年都是,吃一半儿溜了。”张秀嘟囔了一句,“神神叨叨的,还抢走我一壶好酒。我看她就是偷奸耍滑惯了,不想洗锅洗碗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里,数小萱与她关系最好,这会儿她不在,檐雨也没什么兴致,吃好了饭,其余人说要玩叶子戏,她推脱了说不会,就提前离开了。

    笼屉里还有她留的一只兔子馒头,檐雨将它用帕子包好,藏进了袖口里。

    方才卫朔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,想必也没吃晚饭,她又想到小萱说的,怕殿下忧思过度,竟不知,这样的好日子里是为了什么而忧思。

    谁料刚一转身出了值房,就在门外看见了谢昀。

    今夜他没穿红色官服,只一袭月白色长衫的便装打扮,头上簪着玉冠,此刻雪月交相辉映,衬得他不染纤尘,好似刚从仙界下凡来的。

    想到早晨的事情,檐雨面上有些热,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尴尬,也不知谢昀听见了没有……慌乱间,她双手交叠向他行礼,一不小心,那帕子包着的小兔子从袖口里滚落出来,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晚宴上不见太子殿下,陛下让我过来瞧瞧。”谢昀弯腰拾起,略带抱歉地看着檐雨,“不好意思,弄脏了你的兔子,应该是不能再吃了,改日我买些别的吃食来赔你。”

    檐雨嘴唇动了动,眼神里也有惋惜,但想来就算自己送过去,卫朔也未必会吃,于是摇摇头:“是奴婢自己包着玩儿的,不值钱的。弄脏了也不能再吃,还是丢了吧。”

    她的心一慌,改口问道:“太傅不是要去寻殿下吗?他此刻正在内殿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太子殿下已歇息了,那谢某就不去叨扰了。”他说着,竟真的去吃。咬下兔子尾巴的部分,里头流出豆沙内馅儿来,霎时间满口清甜,“檐雨姑娘,谢某今日又忘了带灯,可否劳烦你送我一程?”

    听闻,朝堂上已由谢昀牵头为顾政熹翻案,重新调查当年檄文一事。

    作为顾政熹最后一位弟子,谢昀的话颇有份量,他字句有力,坚称老师当年是受人蛊惑、被人懵逼才写下那些大逆不道的东西,一时间掀起波涛万千,朝中的局势也跟着诡谲起来。

    檐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,父亲那般心志坚定之人,又怎会轻易受人摆布?可她心中矛盾非常,既盼着父亲能够洗去污名,又不免怀疑此事背后的动机。

    这些话轻易不能为人所道,卫朔又是那般喜怒无常,她也开不了口。这会儿万千的谜团都系在谢昀的身上,若能从他这里知道些内情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于是她便干脆地答应下来:“太傅在此稍候片刻,奴婢取了灯就过来。”

    0059

    今我来思「四」

    月色落在雪上,泛起一地银华,两处皎洁交相辉映,反倒将檐雨手里头的灯火衬得昏黄。

    她放缓了步子轻声询问:“太傅可是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谢昀转身时,恰好一片雪花从天而降,如一只银色的蝴蝶翩翩而来,朝着檐雨的肩头飞去。

    他伸手接住,看着它在手里短暂停留:“看样子又快下雪了,姑娘就送到这里便是,余下的路,谢某自己走吧。”

    檐雨想了想,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品出了几分孤寂与无奈,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灯笼:“太傅今日好古怪,明明是来寻太子的,到了门口却又不进去,差遣了奴婢送你,路上却连话也不讲一句。”

    说着迎上他的眼睛,硬生生装出几分天真模样。

    “今日发生的事,太子殿下没同你说么?”谢昀接了句话,认真盯着她的脸庞,想要透过那张脸,寻找出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“还不晓得。”檐雨也觉得卫朔今日有些怪异,看样子是果真是出了什么事,她心想,这正是一个好的契机,可以探一探近日朝堂上究竟是如何安排顾政熹的事情,于是试探着望向他:“太傅可是知晓一二?”

    谢昀心中刚打消不久的疑惑,又因为她这两句话而萌发,纵然口音已经有些模糊听不出家乡何处,但方才那些用词却惹人生疑。

    陛下说出她的身份的时候,他虽震惊,却也不得不信,只当自己是睹物思人癔症了,硬是将心中的怀疑与期盼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可明仪公主是京城出生,京城长大的,北方人找谁就是「找谁」,不说「寻谁」,说话就是「说话」,不说「讲话」,知道就是「知道」,不说「晓得」。

    一个皇宫里的公主,怎么会惯用吴地语调与措辞?

    这一切究竟是镜花水月,还是阴云蔽日?

    他定了定心神,只是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:“今夜宴席过半,陛下就说自己身体不适。谢某也是后来听萧贵妃说起才知晓,今日是五皇子的冥诞,太子一早便去泰安殿同陛下大吵了一架,晚上又不来宴席,惹了圣怒。”

    虽是微垂着眼帘,檐雨却在心中惊叹,原来,今日是五皇子的生辰!

    卫朔与弟弟感情颇深,亲眼目睹了他惨死时候的模样甚至落下了头风的病症,多年不消,难怪他今日会这般反常,一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内殿,再没出来过。

    她骤然清醒过来,也再无心从谢昀口中套什么话来了,朝他屈了屈膝:“多谢太傅相告,奴婢得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此刻谢昀目光中的期盼令她有些为难,可父亲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刻,心里总一个念头在劝她,回去看看卫朔吧,他今日心里一定不好过。

    眼见着雪花开始越落越多了,有一片顺着领口落到了她脖子里,檐雨冷得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要为难你,你若有隐情,只消对我点点头,我便都明白了。”谢昀隐隐期盼着。

    那一刻,檐雨的心防几乎就要破开,可到底还是咬咬牙,匆匆与他道别:“那些话晚些再说写不迟,行宫的事谢太傅不必再问了,就当奴婢斗胆钦佩顾尚书,也想着能为舍身取义的清流大儒做点什么吧。”

    雪地里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了,谢昀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般,久久难以平复呼吸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东宫内殿。

    所有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,檐雨一路小跑着回来,王公公一见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,即刻就懂了。他眼眶一红,竟是难得一见的动容,接过了她手里那盏灯笼:“不枉殿下对姑娘这般好,快些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0060

    今我来思「五」(微)

    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,开了又关,檐雨这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方才凭着一股冲动进来了,这会儿面对着满屋的冷凝与森然又陡然生出些后怕,从门口到窗边这短短一小截路,她走得有些费力,既忐忑着卫朔会不会迁怒到她身上来,又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心着。

    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,又是那样的惨状,她感受得深切,黑暗中轻启朱唇:“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?”

    卫朔转身时,檐雨才意识到自己根本都忘了,这会儿是两手空空来的,那只兔子馒头掉在了地上,已经被谢昀给吃掉了。

    她面色有些尴尬:“若是饿了,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可好?”

    卫朔没料到会是她,当即卸下了防备,松懈下来后眸底的疲倦之色顷刻尽显,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

    “外头下雪了?”伸手拂了拂她肩头,将那些碎白掸去,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,“你方才去哪里了?”

    被他拽进了怀中的时候,檐雨忽然喉咙口一阵紧,她咽了咽,却不知自己在心虚些什么,支支吾吾回了句:“没、没去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卫朔知道她没说实话,却也并不在意,将头低下抵住了她肩头,“真当我耳聋眼瞎?其实……无妨的。”

    方才王公公试探着来问,要不要请她过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知道了,她正在值房里跟一群人庆祝小年,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公主,他也就不再迁怒到她身上,寻常人家都是要过小年的,他没道理拘着她不允许。

    你是在为五皇子伤心难过吗?

    宫变那一日,外头一片寂静之后,忽然听见卫毅喊了一声什么,她冲出了内殿,就看见漫天飞箭,雨一般密密麻麻落下,全都射向被团团围住的宫人,厉帝在箭雨中狂笑不止,卫毅则是眼神冷峻,一张脸冻得跟寒冰似的。

    一支箭朝她飞射而来,五皇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,挥剑打落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,忽然露出惊喜的神情来:“是你?二哥!我二哥呢?走……我带你去见我二哥,你记不记得他?他现下就在门外!”

    檐雨只记得当时自己脑中一团混乱,耳中全是宫人的哭声,惨叫声,刀光血影间,她已是意识模糊,如落水之人握住了稻草一般,也不管这人是谁,就恳求地握住他胳膊:“求求你,救救他们!靖熙帝已经答应退位了,别再杀了……真的!!”

    看着那些放箭的人,虽披着宫中禁军铠甲,但隐约却觉得放箭的动作熟悉,渐渐的,五皇子像是明白了什么,那张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,目光又看向那不断倒落在地上的宫人:“我去让我爹爹住手!”

    檐雨的手抖得不行,紧紧攥了攥他的衣衫:“谢谢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她自小就见不得一点血,这会儿只觉得空气中都透着血腥味儿,眼前越发模糊起来,竟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今日是我五弟的生辰。”卫朔静默了许久,到底还是对着她说了出口,“我既不想忘了他,又害怕想起他。这些年苛待你多少,其实就是我恨自己多少,我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,再早一点进去……

    说着,卫朔的嗓音竟是哽咽住了,起身双手扶住了她的肩头:“檐雨,到头来,我竟是对不起五弟,也委屈了你。”

    檐雨从未想到,冷面冷心的卫朔,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

    她望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许久,想起自己在行宫中那些伤人的恶语,眼泪也是摇摇欲坠:“总会过去的,总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卫朔的手掌托在她后脑,深深一吻落了下去,她没拒绝,任由着他将她抱起放在了床褥上,倾身压下来,单手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。

    然后听见卫朔在耳边沉重的呼吸:“可以吗?”

    檐雨无端竟有些羞赧和紧张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,明明不是第一回做了,却还是第一回问可不可以,她闭着眼睛想了想,哆嗦着伸手环住了他脖颈,没说话,只用鼻尖碰了他侧脸一下。

    明明是蜻蜓点水的一碰,却叫卫朔浑身滚烫。

    情动时分,他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嘴唇继续深吻下去,灵巧的手指拨开了衣裙,以柔软的指腹按着胸部一圈抚摸,滑腻柔软的触感,伴着阵阵香气。

    玩了两只嫩乳好一会儿,卫朔忽然捉着她的手探向自己的胯下。

    炙热的、粗长的一根东西,顶端已经涌出些许粘液。惊烫得檐雨的手心一缩,却被他用力摁在茎身上,卫朔的嗓音哑得不像话,竟是祈求似得哄着她道:“好蓁蓁,你摸摸我。”

    薄薄的一层皮,随着手指而翻动,那根阴茎越磨越粗,越摸越热。檐雨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,不敢再睁眼去看卫朔的神情如何。

    自己的身下忽然湿濡一片,不知是被他摸的,还是摸他摸的,穴里痒得有些难耐。

    很想要他,是此刻最真实的感受。

    心有灵犀一般,卫朔知道了她也想要他,没有丝毫犹豫,抽身将龟头对准了那个小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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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我来思「六」(H)

    花缝处已经湿透,两片唇肉因为他方才的挑逗而兴奋起来,变得充血肿胀,肥嘟嘟的甚是惹人疼爱,翘昂着的龟头戳在上面蹭了蹭,离去时扯出一根细长的银丝,将两人的身体暧昧的勾连在一处。

    仅是将前端送进去而已,卫朔就觉得呼吸有些局促,小腹处绷得很紧。

    尽管已经做过许多回,但此时仍然是举步维艰,里头又湿又滑,像有一张小嘴在吸他,一面引诱着他不断深入,一面又极大地考验着他的忍耐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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