徘徊再三,数次欲语还休,最终还是轻轻开口:“这里,是……般若禅檐雨一怔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旋,忽然间有滴热泪落在了她脸颊上,随即又感觉到脖子上一热。
“我做错了事,很后悔,很后悔,很后悔……”他已经将整个脸埋在她的颈边,反反复复说着最后那三个字,一句比一句急促,一句比一句重,是真心不假。
卫朔不断重复着,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,连一句请求原谅的话也没勇气说出口。
良久,停在他背上的那只手到底还是落了下来,轻拍着他的后背,然后抚摸他的头发与脖颈。檐雨的声音近在耳边,却像是从旷野里透过来似的: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可……这些话,你应该早些说出口的。”
她不愿因为见到了他的脆弱而违背真心,去说假话来安慰,反倒是跟着卫朔一同落下许多眼泪来:“在这里的那个晚上,我很怕,也很疼,其他人受了委屈可以回家去跟爹娘说,或者跟兄弟姐妹说,可是我不能了,这世上只剩我一个,我不知道该哭给谁看,不知道该说给谁听。我不能因为你是曾经救过我的人,就将那些伤痕抵消,我做不到。”
卫朔的嗓子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竟是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真话总是刺耳,这让他觉得更加自惭形秽,私心作祟,方才向她忏悔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期盼着,能够听到她说一句「无碍」,能够听到她说出原谅的话语。
但是她没有,好在她没有。
“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,伤透了你。”他哽咽着,热泪在眼眶中盘旋,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心绞痛是何种感觉,良久,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:“我能做些什么?你若是想……我、我将你送回谢昀的身边去,可好?”
檐雨就这样与他面对面地望着对方,轻声问道:“那你能保证从此以后不再见我吗?”
这话叫他愣住了,卫朔狠狠心,本想点头,可脖子上却像是有千斤重,如何也压不下去。
床褥被他攥得发皱,拧成一团了,也不曾想到好的回答。
他亦不愿违背真心,说些假话去骗她。
不见,怎么可能?就算今日忍痛割爱,将她送回谢昀的身边,往后他总也会忍不住想要见她的心,哪怕隔着人群,只在角落里偷偷望一眼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
檐雨说着,手已经捧在他的脸上,指腹正轻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湿痕,卫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,定定地看着她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做不到。”她又一次重复,“我做不到不再见你,即便我不能原谅你曾经犯下的错。”
她的手指温热柔软,覆盖在他肩膀上细细摩挲,然后檐雨支起身,环住了他的脖颈,嘴唇贴在那道伤痕上,轻啄了两口:“你现在还会觉得这里痛吗?”
“不会了。”卫朔轻轻摇头,觉得那处越发滚烫。
“曾经那么深的一道口子,随着时间推移也能重新长好。”檐雨继续吻着,时不时轻轻咬住他的皮肉,就这么试探着一路向上,吻过了脖颈和下颌,辗转来到他唇畔,“你若一直陪着我,或许伤会好得快些。”
卫朔的喉咙上下滚动,赤裸着的上身微微颤着。
他单手托在她的后腰上,指尖挑起衣裙一角,沿着尾椎往上勾勒着,直至划过整个脊梁,然后摁着她的后颈贴向自己的唇,深深吻了下去。
0079
【4400珠】此心可待「三」(H)
此刻两人的心都是滚烫,身体也烫。
卫朔忽然觉得欲望来得急切,吻如雨点般地落满她身上,从脖颈到胸乳,沿途都留下琐碎斑驳的痕迹。
明红色的喜服早已被他温柔地褪去,露出挺拔丰润的乳肉和纤细的腰枝来,卫朔的大掌笼罩在双乳上揉捏着,将它们挤压成各种形状。当乳肉从指缝中溢出来的时候,他就会手指用力夹着,然后低下头在缝隙中吸吮含咬,嘬出了红才肯罢休,如此周而复始,乐此不疲,似乎怎样都玩不够。
而乳团在他的亵玩之下越发肿大,连带着乳尖都已经变成了红通通的两粒小圆球,甚是淫靡娇艳。此刻檐雨的身下早已潮湿泥泞,被他吸吮过的地方又痛又痒,却让人越发渴望,她只得不断喘息着伸长脖子发出轻微的喟叹:“……唔。”
那声音带着酥媚的勾人意味,于男子而言堪比烈性的催情剂,卫朔舔舐得越发用力,湿软的舌头从乳尖开始,沿着乳团一圈打了个转,而后沿着平坦的小腹往下,绕到她腰间,全都细密地吻过一遍,最后在她的腰侧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。
最后一口咬在她小穴边的软肉上,檐雨难以抑制地攥紧了身下的床褥,她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被卫朔舔过一遍了,到处都是湿的,他灼热的呼吸好似火种一般在她身上到处点火,所经过之处全都留下灼灼的烈焰。
柔软的舌头拨弄着花瓣,沿着缝隙舔扫,却似乎不急着插进去。
“你不想要,我不强来。”卫朔的嗓音低沉,虔诚如朝拜一般吻她隐秘之处,“我只想让你舒服些,别怕。”
“……嗯,啊……”一股黏腻的汁液流了出来,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插入,穴肉竟然开始自动收紧,每一次吞吐都能带出一波水来,熟悉而又强烈的快感袭来,如潮水一般冲刷过她的全身,泛起绯色的涟漪,留在了她的肌肤上。
她展开双腿,轻轻夹住了他的头,膝盖内侧的肌肤温柔的蹭过他的耳朵,气若游丝:“……明非,你想要我吗?”
卫朔抬起头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美好的一幅景象,原本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潮而变得绯红,檐雨的双眼迷离着,像是看不清他的模样,柔软的手指在他的发间轻轻抽插。
他的嘴边湿漉漉的,显得嘴唇越发红艳,肯定地回答:“想要,不管什么时候,都想要。”
檐雨的双腿仍然夹在他脖颈上,撑着身子起来时,在缝隙中瞧见他身下已经肿胀硬挺的阴茎,隔着衣衫也能看得出,自是令人血脉喷张的粗大轮廓。
“我也,很想你。”她咬了咬嘴唇,抬起一只脚从他胸口处往下移。
挺立的阴茎已经足够蓬勃,她用脚心蹭了蹭,一阵脸红心跳,随即试图褪下他的长裤。
却被卫朔一把握住了脚,只听他的嗓音已经低沉沙哑,“我的蓁蓁是九天上的仙子,不能如此撩拨凡人。神女玉足岂能碰这般污浊卑鄙之物。”
檐雨被他的话惹的越发羞赧,抽回了脚,扭过头去不看他:“从前分明说我是山鬼。”
卫朔顺着她的小腹又重新吻了回去,一直亲到她的唇畔,同时单手解下了长裤,释放出按耐许久的性器,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小腹上拍打,然后低笑:“今夜若能与神女交合,死也值了。”
粗硕的阴茎在她柔软的穴口顶了顶,研磨着潮湿花苞,分开一道口子。
“……呃。”似乎从来没有被这么慢地肏进去过,檐雨的手指捏得都有些用力。
0080
【4400珠】此心可待「四」(H)
他一寸寸地顶,经过每一寸时都小心翼翼,唯恐弄疼了她。
可这样缓慢地钝刀割肉,亦是难捱。
原本,檐雨是闭着眼感受阴茎是如何一点一点没进她身体里的,可随着卫朔的推进,身下的酸胀感越发强烈,她不得不睁开眼看向两人交合之处,想看看究竟插进去多少了。
这一眼过去,才发现竟还有一小截露在外头,阴茎竟然还未曾完整地插入。
于是她咬了咬牙,喘息着看向他的眼睛:“……太粗了,好胀。”
卫朔整个头皮都发胀,他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郎君能受得住这样的撩拨,紧紧握住了一团乳肉,“蓁蓁,我……忍不住了,要开始肏你了。”
说完,提着腰使劲儿,狠狠推进去又抽出来,往复了好几十下。
插进去的时候有水做润滑,内壁光滑毫无阻碍,龟头可以轻松地顶开褶皱,插到花心最深处,可抽出来的时候却异常艰难,内里的小口吸嘬着,似乎在挽留,不舍得他离开,总要卡着他龟头边缘一圈的沟壑,不让拔出去。
即便有水液的润滑,小穴内要容下他的粗长依旧艰难,檐雨觉得酸胀感强烈,急促地呼吸着,试图缓解这种难耐的感觉,可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将他吞进更深处似的,阴茎整个插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龟头顶到了宫口,在隐秘的花核上弹跳了两下。
“……好深。”她动情地轻呼了一声。
卫朔再难忍耐了,掐着她的腰就开始发狠地抽插起来,花心深处的软肉搅得他坚硬的龟头越发舒爽,他也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低沉的呻吟来,“……嗯,呃。”
肏得久了,水液渐渐少了,性器埋在她体内,套弄也变得更加粗暴,卫朔忽然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够尽兴似的,提着她的腰将人抱着坐在自己身上,大掌在她的臀肉上拍打了两下:“换蓁蓁来肏我,好不好?”
檐雨红着脸,双手撑在他胸口:“……我、我不会。”
“怎么不会了?”这个姿势让阴茎竖着顶到更深处,卫朔整个人都绷紧了,耐着性子教她,“就像骑马那样……夹紧了我的腰,然后动。”
“……怎么动?嗯……就是这样,夹紧了动,对……哦……骑得真好,蓁蓁喜欢骑马吗?”水润的穴肉包裹着硕大的阴茎,卫朔只觉得越发销魂迷离,“……喜欢骑我吗?”
“啊啊……嗯……”檐雨被他满口的混账话羞得脸通红,一双眼睛湿漉漉地,声音确是抑制不住地娇媚软糯,“喜欢,我见你第一眼,就喜欢上了。”
记忆又将他带回那个秋日,他环抱着她一同驰骋在山间。
周围是层林尽染的枫林,五弟骑着马在前面跑,他们在后面追,风刮起她戴着的幂篱,纱幔拂过他的脸颊,五弟回过头来看着他们,笑了:“二哥!我们安全了。”
头又是一阵刺痛,鼻息间隐约能闻见白檀的香气。
卫朔深深呼吸一口,小腹用力往上使劲儿,每一次都撞到了她身体最柔软之处。
然后按住了她的腰,浓稠的精液全数射进了宫腔深处,两人抱在一处,均是颤栗不止。
0081
此心可待「五」
天蒙蒙亮时,传来一阵细碎的敲门声,檐雨早已起身坐在窗边,不知思考着什么,足足已有一个多时辰,这会儿听见门外声响后侧目望过去,卫朔也已经醒了,披上衣衫起身。
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后,就这么听着李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殿下,今日的朝会,是否……”
话说一半断了,卫朔拉开门时,一阵风灌进房间里来。
屋外雨停了,随着近日天气转暖,空气里有土壤的潮湿味道,是一种吸饱了雨水之后无处释放的燥意,檐雨跟着走到了他们俩的身旁:“昨晚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,陛下犯了狂症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卫朔先是对李玄吩咐了一句:“一切照常行事。”然后就让他先行离开了。
自己则回头扶着檐雨的肩膀,语气中满是温柔和煦:“在这里等我回来,最迟明早,我来接你。”
“你确定明早一定能来吗?”他刻意的避开话题,反倒是印证了她心中某种猜测,这会儿已是证据确凿,檐雨顺着他的手臂往下,直到握住卫朔的手,试图劝阻,“就算人在你手上,但他现在仍是一国之君,宫里有萧贵妃,外面还有豫王,朝中亦有无数双眼睛看着,即便是东宫太子,又怎能……擅专朝事?”
“你有旨意吗?”檐雨见劝不动他,语气有些急躁,“若没有圣旨,这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后面那四个字到底是说不出口,她长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要名正言顺的好。”
“他是天子,亦是我阿爹,要我代理朝政,自然是有诏书的。”卫朔的话说得漫不经心,眼中却渐渐有了寒意,一字一句地不知是说给自己听,还是说给檐雨的,“他、会、写、的。”
檐雨却不会轻易被这话糊弄过去,看着昨晚那番架势,只怕武德帝已经被卫朔的人给控制住了,那诏书只怕是不想写也要写,此刻脑中忽然闪过另一件事,她忽然回想起昨晚,沈知章的出现。
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转换了阵营追随卫朔的?此人历来善于明哲保身,若是连他都已经表明了立场,显然卫朔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,已经是不会再改变了。
“若你执意如此,能否带我一同回宫去?”她下定了决心,握紧了卫朔的手,“与其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漫无目的地等,不如带着我,至少、如今我已经恢复了身份。”
她是顾政熹的女儿,顾政熹当年正是为了卫毅名不正言不顺地篡位而以身殉道。
卫朔的心中无比动容,看向她的目光中除了爱意之外多了一份感激,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,不必多说,她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事,不必多问,她永远都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。
“好。”卫朔伸手替她抚去鬓边碎发,“那我们就一起回去,好好地与他把这些年的事情,都理清楚。”
0082
此心可待「六」
宫中的守卫相较离去前森严许多,沿途各道门都有重兵把守,那些人瞧着都面生,已然不是从前禁卫军的那一批。
持着卫朔给的令牌,越过重重阻碍之后,檐雨最终在泰安殿外见到了久违的小萱。
内殿的大门上挂着把大锁,檐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,然后目光从锁上移到了小萱身上:“陛下在里面?”
“他吃过药应该睡了。”小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出现,“别吵醒了,不然一会儿又要发疯。”
檐雨难以置信:“你们、你们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……”
“看来你也知道,这些都是皇太子殿下吩咐的。”说完,小萱竟然露出一个笑来,她看了看日头,这会儿朝会应该散了,很快沈知章就会带着朝臣们过来,“也许,要改称陛下了。”
“你也疯了么?”小萱握住她的手腕,“我们等了这么久,如今终于等到皇太子殿下下定了决心,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放弃?别人你可以不在乎,那王公公呢?你也要让他白白死去么?”
还不等檐雨回话,外头就是一阵喧嚣。
“如果不想连累你的太子殿下,一会儿就什么话也别说!”小萱显然知道外头的人是谁,狠狠地拽了她一把,“躲在墙角,别出来!”
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,檐雨在墙角看清了所有的来人,一众朝臣里,为首的正是沈知章。
她听见他们在谈论着陛下的病情,说想要进去看看,小萱则低垂着眉眼回话:“昨夜陛下砸碎瓷瓶,又划伤了前来送饭的宫婢,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,太医这才开了些安神的药给陛下喝了,这会儿总算是消停了些,大人们要这会儿进去么?”
沈知章转身,无奈地问了句:“诸位大人也是心中忧虑,记挂陛下是否安康,不如这样吧,咱们这么多人去打扰也不好,不如就由张大人代我们进去探望一眼、其余人等就在殿外等候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