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类别:科幻灵异 作者:卫朔 本章:第25章

    卫毅脸上的笑僵住了,他目光如炬:“王弘!果真是你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老奴。”王公公面色依旧平静,“也不妨告诉陛下,老奴这么做,都是为了给小郡主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大胆!”卫毅已走下座位快步来到他面前,想去揪他的衣襟,刚伸出手来又想起自己如今是皇帝了,去跟一个太监拉扯未免有失身份,只得阴沉着脸,“你平日里,也是这样教唆太子的吧。你知不知道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,已经是死罪?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这回换了王公公大笑,他已老朽,笑声若摧枯拉朽,干巴巴的在殿内回荡,有些瘆人,“陛下也还是与从前一样顾前不顾后,老奴今日能来,也没想过活着,死罪活罪的,又有何妨呢?”

    卫毅满面狠戾,再次望向他的时候已有杀机,他的手指握在一起来回摩挲,却不能轻易下令斩杀,卫毅心里很清楚,王弘与一般的内侍不同,是自小陪着卫朔长大的,若是动了这个人,只怕卫朔那边要收不住。

    “小郡主,老奴如今已经了无遗憾了。”王公公忽然在此时跪下,朝着卫毅相反的方向拜了拜,而后起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泰安殿内的立柱。

    霎时间,鲜血如柱,还有不少蹦到了卫毅的龙袍上、脸上。

    他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,怒吼着喊杨公公进来,去叫太医。

    杨公公见了满地鲜血,头一回御前失态,尖叫了出声,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寻太医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王公公一息尚存,他死死抓住了卫毅的衣角:“齐国公,你……后悔了没有?”

    卫毅在短暂的错愕之后,是勃然大怒,他颤抖着身子蹲了下来:“你这老贼究竟要做什么!!”

    王公公咧着嘴笑,满头鲜血糊住了眼睛,“这么多性命,午夜梦回,你……怕不怕?”

    说完,最后一口气在卫朔冲进殿内的时候断了,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。

    “王公公!!”卫朔冲了进来,满脸不可置信地捧着他已经瘫软地身子,红着眼与卫毅怒视,“陛下,是要将天下人都杀尽了么???”

    “纵火烧了你母后宫殿的人是他!!”卫毅这句话脱口而出,就顿觉不妙。

    迎着卫朔异常冰冷的目光,他渐渐反应过来,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,王弘……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做筹码,压碎他与太子之间那摇摇欲坠的平衡。

    下一刻,卫朔咬牙放下了王公公的尸身,站在卫毅面前与他平视:“先前觉得,就算做不成父子,至少也还算是君臣,君臣之间不必有情也可维系下去,却没想到,陛下竟厌恶我至此,不惜在五弟生辰这日烧毁风华殿,也要除去我身边最为珍视之人。”

    卫毅哑口无言,他再做不了任何辩驳,王弘死了,用自己的血染脏了他的衣衫,擦不干净了。

    无论他再说什么,卫朔也不会再信了。

    “不过一个老刁奴罢了,太子怎么瞧着要对朕动刀动枪的架势?”卫毅嘴角勾了勾,似是自嘲,“你方才不是还舍不得小公主吗?这下王弘认了罪,那小姑娘也不必挨打了,遂了你的愿不好吗?”

    “陛下以为,她这些年在东宫为你行监视之举,臣当真毫不知情吗?虚与委蛇罢了,这不还是从小看着父亲怎么对母亲,才学到的吗?”卫朔抱起王公公,看着门外匆匆赶来的太医,又深深望了卫毅一眼,身影在门前顿住,“和亲也好,处死也罢,反正那人,臣也已经玩够了,陛下往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!”

    踏出殿门,檐雨正站在他面前,眼眶正泛红,身子也颤抖着。

    卫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心中莫名忐忑,不知她是否听见了最后那些话,可低头时又看见鲜血正沿着王公公的额头啪嗒啪嗒往下落,渗在了雪地里,即刻晕染开,成了一团大红的花朵。

    寒冷的空气里,他吸了吸鼻子,只冷着脸对她说句:“让开。”

    0067

    【3500珠】亦既见止「一」

    今年的初一与王公公头七撞在一处,东宫上下无人敢庆贺新年到来,旁的宫里头张灯结彩,惟有此处是一点色彩也不见的。

    太子一整日都阴郁沉沉,元日大朝会上竟未穿红色朝服,只一身月白色长衫,远远看去像是缟素,又惹得陛下雷霆震怒。

    因着王公公负罪自戕,认下了那纵火罪名,檐雨最终没去掖庭,太子那边不愿再留她,卫毅只好将人调来泰安殿侍奉左右。

    “五年前,他要你去东宫,原以为太子待你是有些不一样的。”天色昏暗之后,所有热闹喧嚣都沉淀下来,卫毅不想去后宫面对自己的一众妃嫔,坐在泰安殿中对着檐雨讪笑,“没想到,你倒是被朕连累了。”

    檐雨研墨的动作不停:“也许太子殿下从一开始就只将我当做害死五皇子的元凶在报复。”

    察觉到她语气落寞,不像是知道实情的模样,卫毅稍稍松懈下来些许,他揉了揉酸胀的额角:“头痛起来竟是这般滋味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出来后,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卫朔身上,他自己都是一愣,神色颇有些尴尬:“想来朕是老了,哪哪都不对劲了。”

    “头痛想来还不是最痛的,陛下有没有心痛过?”檐雨递了笔过来的时候,面容忽然变成了贞婉皇后的模样,那支笔也变成了箭矢,“就好像是一箭扎进了心里,就像我家五郎一样,那么疼……”

    卫毅低头看着扎在自己胸口的箭矢,再抬头时,贞婉皇后已经不见了,变成了厉帝对着他大笑:“齐国公,快看,你的龙椅是白骨做成的,那是谁的手,正抱着你呢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走开!”卫毅慌忙中打落厉帝递过来的白骨手臂,从幻觉中惊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打落的是檐雨递过来蘸满墨汁的笔,动作太大溅了一身墨汁,连带着靠近他的檐雨,手心也黑了大片。

    他有些不好意思,伸手摸了自己额头一把,才觉得身上到处都是汗,凉飕飕的。

    “天色已晚了,陛下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檐雨将笔墨收好,轻声细语地说道,“萧贵妃那边传来话,说在玉漱宫里头等着陛下过去呢。”

    今日初一,皇帝应当是与皇后同在一处才是的,卫毅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,他对檐雨摆摆手:“你也早些休息吧,明日起你休沐吧,等过了正月十五再来伺候笔墨。朕去外头走走,不必知会其余人等。”

    檐雨拿捏不准其他人等包含哪些,等到回过神来时,卫毅已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她不知休沐该做些什么好,又不能出宫,大概也就是多睡几天觉而已,走着走着,竟到了东宫门外,只要推开那扇门,就能看见卫朔,王公公死了他心里一定不好过,陪伴在身边这么久,这么亲的人,死状那么惨,也不知他头疼过没有,这些日子又是怎么熬过去的。

    她的问题越发多了,也越发沉重。想着想着,檐雨的手扶在门上有些迟疑,顿了顿,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了。

    那一日在泰安殿,卫朔费尽心机在保护她,竭力撇清跟她的关系,她不能公然去找他,这样反倒是害了他。

    思前想后,檐雨取了笙来,坐在东宫宫墙边,轻声吹奏一曲父亲曾教过她的曲子。

    笙,太簇之气,正月之音。

    此时天时地利人和,惟愿万物生长的同时,她一边吹奏一边在心中默念,期盼着能取来女娲补天的五彩石,好将卫朔那颗心补一补。

    他必定痛极了。

    是夜,檐雨缓缓吹笙,全然不知其余几处情形,不知武德帝在风华殿遇见了祭奠王公公的小萱,不知谢昀在东华门墙外听见有人吹奏老师教他那首曲子时候的惊喜,不知萧贵妃孤独等待垂泪涟涟,不知李玄快马加鞭赶往云州,她的乐声停了。

    卫朔不知从哪里出来的,看了她许久之后,突然拽着她的手腕沿宫墙一路小跑,行至鲜有人问津的偏殿处。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,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而后抓着她的手腕困在她自己背后,低头就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0068

    【3500珠】亦既见止「二」(微)

    仓促又缠绵的一吻最终停在她唇畔,卫朔的脸近在咫尺,以鼻尖抵住她的,彼此身上的热气相互纠缠,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在自己方才吻过的地方来回抚摸,最终指腹用力摁了摁,像是竭力压制某种迸发而出的欲。

    “冷不冷?”他的呼吸声渐乱,眼神里有某种未曾言明的暗示,然后说道,“去里面吧。”

    谁知话音还没落,就被卫朔拦腰抱起:“好,你说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她时眼神炙热,像是能把漫天的雪融化成雨,檐雨骤然间双脚离地失去平衡,慌忙扯住卫朔的衣襟,整个人陷在男人的胸膛里。

    她心中百转千回,不知如何委婉地将道别的话说出口,明仪公主仍然好端端地活着,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留着,眼下有机会能走,她有些为难。

    “你不说,那我就先说。”卫朔已将人抱了进去,此处是东宫一处偏殿,他不常去的地方,但王公公总会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,看着屋内的陈设,他心中酸涩,把脸埋在了檐雨的颈窝,“半月之后,我就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?”

    “云州。”

    一问一答很是简单明了,说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。

    卫朔的目光落在那莹白如玉的脸颊上,伸手扯了她头上的簪子,如瀑的青丝散了下来,他将五根手指轻轻插进头发里揉了揉,只觉得心中隐隐有痛感,原本想说出口的话,也全数吞没了回去。

   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?卫朔有些记不清了,大概是广宁元年的元夕夜动的心,初时未曾察觉,等到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时,竟已经深陷其中再难抽身了。

    这雨是否只落于他一人头顶?而她是否始终站在檐廊下冷眼旁观,不沾一点潮湿?

    这么想着,他的手掌掐在她柔软的腰枝上,细细抚摸之后,又吻上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他的心中暖意横生:“蓁蓁,惟你懂我。”

    说着被情潮汹涌袭卷,狠狠一口咬在她肩头,留下深深的牙印与红痕,卫朔咬着那处柔软肌肤吮吸,想起了很多人,有阿娘、有五弟、还有王公公……骤然间眼眶泛了红,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,竟是再难松口了。

    原本只想与她亲近一番的,可当裙摆遮盖在头顶时,卫朔就难以控制自己了,呼吸声越发沉重,鼻息间到处都是她身上的香气,欲火渐旺,他不甚怜惜地扯掉了她内里的衣裤,撕扯碎的布料散在地上,女子最为隐秘的私处近在眼前,他用舌尖抵在穴口舔了舔,勾出几丝黏腻的水液来。

    不消片刻,穴肉被他舔得湿红,已微微充血肿起,卫朔咬了咬,觉得那处又软又弹,竟是分外诱人,他伸手拨开那两瓣遮盖住的软肉,起身撩开了自己的长衫。

    0069

    亦既见止「三」(H)

    身下性器已经蓬勃昂扬,今日他没什么耐心,动作也粗暴,手提着龟头与茎身连接处那端,只对着穴口蹭了蹭,就直接塞进去,有几日不曾碰她,穴里又恢复了紧致,只滑进去小半截,就要下狠心肏到底。

    檐雨小声地喘息着,穴口一抽一抽地自己动了起来,艰难地吞吐着男子粗长的硬物,她低头去看两人交合之处,紫红色的一根肉棒,正一点点没入自己的身体里。

    随之而来的,小腹下正微微凸起,是他的形状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,唔……”她双腿不知何时绕在他的腰上,忽然缠紧了,随之而来穴内也一阵收紧,卫朔看着她脸颊上微微泛红的情动模样,竟是难以自持,狠狠挺送了起来。

    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,没肏几下,穴口都已经红肿了起来,性器越发膨胀,将那处硬生生撑开,形成一个圆形的孔,粗长的阴茎就在那个圆孔中进进出出地深肏,不消多时女穴口就已经是水声涟涟,越肏越软糯。

    檐雨的手攥着他肩头的衣衫,微微颤抖。她觉得自己身体变得很热,这种热意是从心头蔓延而出的,顺着血液在她身体里四处流淌,慢慢点燃全身上下,最后全都汇集到了私密之处,涌出一阵热液来。

    “你好湿。”卫朔喘息着凑到她耳边,“……这么吸着,真喜欢。”

    穴里热热的,软肉四面而来包裹住了他,肏了好一会儿,一阵强烈的射意袭来,他又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,满是浓情蜜意地挺送腰身,咬住她的唇瓣:“在宫里头好好地等着我回来,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,我会让你做回顾檐雨,让你做回我的蓁蓁。”

    檐雨从情欲中骤然清醒过来,她想起小萱那些警告的话,忍了又忍,不知道该怎样提醒卫朔才好,踌躇了半晌,她试探着问了一句:“你那日不是对陛下说,不要我留在东宫,到时候又如何与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提这个人!”卫朔粗暴地打断她的话,心中愈发烦躁起来,他匆匆抽身出来,全数射在了小腹上,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,一团白腻凝在肌肤上,正顺着肌肤的纹理往下流。

    他纾出一口气,又用手指挑起点滴精液沾在她腿心抹了抹,歪着头看檐雨,“他以为栽赃给王公公,逼死了他,五弟生辰那一晚风华殿纵火的事就这么算了吗?”

    檐雨的心陡然一颤,抓住了他的衣襟,想起他刚刚那句话,连连摇头:“我不要你为我爹做什么,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    卫朔带着热意的眸子又冷了,他闭着眼睛想了想,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想起檐雨几次为了谢昀做的那些事,忽然间失笑出声,再睁眼时,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庞:“原来,雨真的只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檐雨听不懂这话的意思,只是咬着唇,那些事都已不再重要了,她想到了小萱,想到了父亲,只觉得一切都荒唐,时至今日,才觉得卫朔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,淡淡一笑:“你曾经说过的,顾政熹连自己与家人的性命都不爱惜,如此驽钝之人,死不足惜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父亲……”卫朔脱口而出一句,却被檐雨伸出手指按在了嘴唇上噤声。

    “你当时问我,若我的父亲是顾政熹,当如何?”檐雨抓着他按在自己脸上的手,“若能重来一回,我会劝他,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她从前懵懂时不明白,任由父亲死去,如今再不能看着卫朔也走上那条路。

    “逝者已矣,当忘则忘。”还有半句话她没能说得出口,脸上热热的低下头去整理衣衫。

    卫朔,我们往前走。

    可他不解,愣在那里看着她,心中那个决定越发坚定。

    唯有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时,才能拥有话语权,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
    0070

    亦既见止「四」

    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,上元佳节这一日,恰逢太子卫朔及冠。

    是夜,于东宫设宴,陛下却未亲临。

    檐雨手捧着武德帝给的册子,行色匆匆地往东宫处去。

    今日宫中花灯如昼,可越往东边走,灯火就越是阑珊,她手里捧着那两个字,好似捧着千斤重担,转弯时顿住了脚步,正待继续前行,下一瞬却砰地与人撞了个满怀,手中册子登时抖落。

    她低头去捡的当口,一只黑色皂靴好巧不巧踏了上去,那本册子明黄色的面子上沾了污渍,顷刻碎成两段。

    一半在檐雨手里,一半在谢昀脚下。


如果您喜欢,请把《却下水晶帘(1v1古言)》,方便以后阅读却下水晶帘(1v1古言)第25章后的更新连载!
如果你对却下水晶帘(1v1古言)第25章并对却下水晶帘(1v1古言)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,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。